现场，小院子的天边突然多了一些杀气。
顾言并没有感受到什么。
只是从突然转向的秦向山以及秦纾两人身上看出来的。
他们的头齐刷刷的扭向那高空。
像是站在末日中仅存的人类，面对未知的威胁，露出死亡前夕的决然。
两人缓缓转过身去，将顾言挡在后面。
微风渐渐的停息，秦纾的长发也在舞动中归于平静，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。
秦向山的眉头紧锁在一起，向下沉落。
他没觉得顾言会救自己，对于这些存活过不知道几个纪元的妖孽来讲，生死不过是一种体悟的方式。
更何况，他们也才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。
秦纾将那张字帖紧紧的拽在手中，这种沉默的压抑几乎让她身形开始颤抖起来。
随着越来越浓郁的杀气，仿佛整个庭院都是他们为自己打造的坟墓。
秦向山向前走了一步，微微侧脸回眸。
“秦纾，顾言小友就交给你了。”
谁知秦纾快速的摇着头，“不，阿爹，我现在也有了五变修为，可以帮您的，让我也去吧。”
他微微回眸，那眼睛严肃的往下一压，如同一位藏着利剑的战士。
但在明面上却将柔情全部给予了视线中的人儿。
“听话！现在带着顾言小友离开这里！”
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，像是一位角斗士面对生命中的最后一战。
用尽生命的光辉照耀着一生冲突和角逐中，直至这最后一刻的来临。
厮杀无数的坚毅再也藏不住。
锐利、凶猛、嗜血。
像是野兽般的眼中，带着无尽的凶狠，是一头随时会将眼前事物撕裂的孤狼。
又似一位毫无感情淡漠中收取性命的刽子手。
顾言被这一双眼睛镇住了，只是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东西。
秦纾与父亲的对视仿佛过去了千万年。
可也在短短的刹那便化作了软弱和泪花。
“好……”
几乎是咬着牙齿将这个一个字说了出来。
秦纾回眸间，还将一些泪水洒落。
顾言就这么被她用法力包裹着，飞速离开了现场。
那秦向山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，心中的凶狠再也抑制不住。
如同发狂的精神病人，血丝慢慢侵占了整颗眼球。
他将顾言用过的灵剑抽出，整个人的气势如同自杀的囚徒，站在原地。
冷冷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杀意。
伴随着逐渐被模糊的夕阳。
“狗杂碎，来吧！”
他像是前世在种族落寞中的印第安人，高声的叫喊，呼叫。
那是来自自己的生命尽头的撕喊，带着九幽般的怨念和惊天杀气，终于是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。
六道鸿芒在这转瞬间拉进。
如同瞬移般降临在这个处小庭院的高空中。
所有人穿着古朴的衣服，像是得道高人般，只有神秘和高傲。
“没想到你在这苍郁古林一呆就是十八年。”
“也该为曾经的莽撞献出生命了。”
为首的中年男子虚空一握，一柄长剑化便出现在他的手中。
而秦向山脑后的长发如八爪鱼般升腾而起，“九幽宫，轮回寂灭，你们终将不得好死！！”
他化作一只飞蛾，跌跌撞撞的冲向那六个人。
……
话说两头。
顾言看着在脚下不断倒流的景色，沉默中还是问了一句，“是有敌人吗？”
秦纾的声音很低沉，而且再也没了今天早晨的那种较弱感。
“嗯……是九幽宫的人。”
在顾言的声声询问中，她还是将这些往事给道了出来。
在二十年前，她的父亲秦向山拥有地王大圣级修为，在整个世界中虽说算不上强者，可也是位高手。
而她的母亲名叫依秋。
拥有一种天下难得的体质，十分珍贵。
于是乎，九幽宫就把她诓骗进宗门，以圣女的名义来培养，并且不准她与任何人谈恋爱。
更不准有什么鱼水之欢。
直至依秋进入了大圣境界时，与秦向山结成了好友。
他们几乎是一见钟情，在随后的光阴中，便开始了不被九幽宫允许的禁忌之恋。
直至她怀孕的那一刻，被九幽宫宫主得知，她震怒之下围困住两人。
其中秦向山被九幽宫一众高手打成了濒死状态。
而她的母亲为了保护秦向山，燃烧自己的修为逃遁了出去。
最终生下了秦纾。
而后，九幽宫的宫主亲自出马，将两人团团围困。
最终他们得到一个惊天的消息。
那就是依秋在对方的眼中，只是一味药材被培养到大圣境界，只要进入褪血境，就可以制作造化褪凡丹。
那是一种可以让化神之前所有基础境界完美无缺的丹药。
一旦炼制成功，只有仙丹能够比拟。
但她为此筹划了几百年的努力付之东流。
“如果你能心甘情愿被我炼化，我可以放走他们父女，期限只有一个月。”
在宫主的威逼利诱下，依秋做出了让秦向山睚眦欲裂的举动。
两人的眼前，她冲进了炉鼎中，化作了其中的一味大药。
而自己也因为怀中嚎啕大哭的秦纾，血红着眸子离开了现场。
他们在这苍郁古林中生存了近二十年之久。
秦向山的修为也因为伤势和心魔的关系，骤降至化神境巅峰，再也无法前进一步。
之后在多方打听中，他又得知。
九幽宫的宫主，在炼成那枚造化褪凡丹后，居然还差一丝。
由于身为主药的依秋并没有褪血境，而且修为下降了太多，并没能达到完美的药力。
于是乎，她又把目光盯上了秦纾。
她以死换来的生命。
得知真相的秦向山，那心中的怒火无法抑制，险些再度走火入魔。
可又有什么办法呢？
就在秦纾十六岁的那年，他将这一切秘密都告诉了她。
并且告知秦纾，未来总有一天。
“你也得面对这生死的抉择。”
“或许，压根没有抉择的空间。”
自从那日开始，秦纾便一直处在修炼状态中，仅仅用了两年时间，就跨越了四个境界。
抵达了五变！
这让秦向山看到了复仇的希望。
告诉她，“一定要活着，你才是我们未来的希望。”
至此，顾言沉默了。
他被秦纾放在一处密林中，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，“顾言先生，恕不能招待您。”
“从这里往前一直走，那边有条古道。”
“再往前一些，就是一处凡人的城池。”
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她的嘴唇褶皱，没有做任何停留，就要转身离去。
在顾言的眼里，她的神色是那么坚定，哪怕明知道回去是死亡，也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可他就是一届凡夫俗子，面对这修真者之间的事情，又有什么办法呢？
“你会死的。”
他还是多嘴了一句，不愿意看到这平白无故的送死。
真的毫无意义。
“可是我父亲会活下来的。”
她留下这么一句话，重新冲入云霄，向着远方离去了。
顾言就那么呆呆的看着。
很难以想象，那表面平静和蔼的秦向山，居然还背负着这种过往。
很难相信，那位可爱且少女感十足的秦纾，居然早有直面死亡的觉悟。
他……很难想象。
面对死亡，会有人如此平静而自然。
如若不是真的见到。
他更不愿相信，悲剧降临的如此突然。
……
我已经在尽力单身了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：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认清现实后，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剑来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《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》、《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》、《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》、《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》、
